建本的建本原文

孔子曰:“君子务本,本立而道生。”夫本不正者末必倚,始不盛者终必衰。诗云:

“原隰既平,泉流既清”。本立而道生,春秋之义;有正春者无乱秋,有正君者无危国,易

曰:“建其本而万物理,失之毫厘,差以千里”。是故君子贵建本而重立始。

魏武侯问元年于吴子,吴子对曰:“言国君必慎始也。”“慎始奈何?”曰:“正

之”,“正之奈何?”曰:“明智,智不明,何以见正,多闻而择焉,所以明智也。是故古

者君始听治,大夫而一言,士而一见,庶人有谒必达,公族请问必语,四方至者勿距,可谓

不壅蔽矣;分禄必及,用刑必中,君心必仁,思君之利,除民之害,可谓不失民众矣;君身

必正,近臣必选,大夫不兼官,执民柄者不在一族,可谓不权势矣。此皆春秋之意,而元年

之本也。”

孔子曰:行身有六本,本立焉,然后为君子立体有义矣,而孝为本;处丧有礼矣,而哀

为本;战阵有队矣,而勇为本;政治有理矣,而能为本;居国有礼矣,而嗣为本;生才有时

矣,而力为本。置本不固,无务丰末;亲戚不悦,无务外交;事无终始,无务多业;闻记不

言,无务多谈;比近不说,无务修远。是以反本修迩,君子之道也。天之所生,地之所养,

莫贵乎人人之道,莫大乎父子之亲,君臣之义;父道圣,子道仁,君道义,臣道忠。贤父之

于子也,慈惠以生之,教诲以成之,养其谊,藏其伪,时其节,慎其施;子年七岁以上,父

为之择明师,选良友,勿使见恶,少渐之以善,使之早化。故贤子之事亲,发言陈辞,应对

不悖乎耳;趣走进退,容貌不悖乎目;卑体贱身,不悖乎心。君子之事亲以积德,子者亲之

本也,无所推而不从命,推而不从命者,惟害亲者也,故亲之所安子皆供之。贤臣之事君

也,受官之日,以主为父,以国为家,以士人为兄弟;故苟有可以安国家,利人民者不避其

难,不惮其劳,以成其义;故其君亦有助之以遂其德。夫君臣之与百姓,转相为本,如循环

无端,夫子亦云,人之行莫大于孝;孝行成于内而嘉号布于外,是谓建之于本而荣华自茂

矣。君以臣为本,臣以君为本;父以子为本,子以父为本,弃其本,荣华槁矣。

子路曰:负重道远者,不择地而休;家贫亲老者,不择禄而仕。昔者由事二亲之时,常

食藜藿之实而为亲负米百里之外,亲没之后,南游于楚,从车百乘,积粟万钟,累茵而坐,

列鼎而食,愿食藜藿负米之时不可复得也;枯鱼衔索,几何不蠹,二亲之寿,忽如过隙,草

木欲长,霜露不使,贤者欲养,二亲不待,故曰:家贫亲老不择禄而仕也。

伯禽与康叔封朝于成王,见周公三见而三笞,康叔有骇色,谓伯禽曰:“有商子者,贤

人也,与子见之。”康叔封与伯禽见商子曰:“某某也,日吾二子者朝乎成王,见周公三见

而三笞,其说何也?”商子曰:“二子盍相与观乎南山之阳有木焉,名曰桥。”二子者往观

乎南山之阳,见桥竦焉实而仰,反以告乎商子,商子曰:“桥者父道也。”商子曰:“二子

盍相与观乎南山之阴,有木焉,名曰梓。”二子者往观乎南山之阴,见梓勃焉实而俯,反以

告商子,商子曰:“梓者、子道也。”二子者明日见乎周公,入门而趋,登堂而跪,周公拂

其首,劳而食之曰:“安见君子?”二子对曰:“见商子。”周公曰:“君子哉!商子也。”

曾子芸瓜而误斩其根,曾皙怒,援大杖击之,曾子仆地;有顷苏,蹶然而起,进曰:

“曩者参得罪于大人,大人用力教参,得无疾乎!”退屏鼓琴而歌,欲令曾皙听其歌声,令

知其平也。孔子闻之,告门人曰:“参来勿内也!”曾子自以无罪,使人谢孔子,孔子曰:

“汝闻瞽叟有子名曰舜,舜之事父也,索而使之,未尝不在侧,求而杀之,未尝可得;小棰

则待,大棰则走,以逃暴怒也。今子委身以待暴怒,立体而不去,杀身以陷父,不义不孝,

孰是大乎?汝非天子之民邪?杀天子之民罪奚如?”以曾子之材,又居孔子之门,有罪不自

知处义,难乎!

伯俞有过,其母笞之泣,其母曰:“他日笞子未尝见泣,今泣何也?”对曰:“他日俞

得罪笞尝痛,今母力不能使痛,是以泣。”故曰父母怒之,不作于意,不见于色,深受其

罪,使可哀怜,上也;父母怒之,不作于意,不见其色,其次也;父母怒之,作于意,见于

色,下也。

成人有德,小子有造,大学之教也;时禁于其未发之曰预,因其可之曰时,相观于善之

曰磨,学不陵节而施之曰驯。发然后禁,则扞格而不胜;时过然后学,则勤苦而难成;杂施

而不逊,则坏乱而不治;独学而无友,则孤陋而寡闻。故曰有昭辟雍,有贤泮宫,田里周

行,济济锵锵,而相从执质,有族以文。

周召公年十九,见正而冠,冠则可以为方伯诸侯矣。人之幼稚童蒙之时,非求师正本,

无以立身全性。夫幼者必愚,愚者妄行;愚者妄行,不能保身,孟子曰:人皆知以食愈饥,

莫知以学愈愚,故善材之幼者必勤于学问以修其性。今人诚能砥砺其材,自诚其神明,睹物

之应,信道之要,观始卒之端,览无外之境,逍遥乎无方之内,彷徉乎尘埃之外,卓然独

立,超然绝世,此上圣之所游神也。然晚世之人,莫能闲居心思,鼓琴读书,追观上古,友

贤大夫;学问讲辩日以自虞,疏远世事分明利害,筹策得失,以观祸福,设义立度,以为法

式;穷追本末,究事之情,死有遗业,生有荣名;此皆人材之所能建也,然莫能为者,偷慢

懈堕,多暇日之故也,是以失本而无名。夫学者,崇名立身之本也,仪状齐等而饰貌者好,

质性同伦而学问者智;是故砥砺琢磨非金也,而可以利金;诗书壁立,非我也,而可以厉

心。夫问讯之士,日夜兴起,厉中益知,以分别理,是故处身则全,立身不殆,士苟欲深明

博察,以垂荣名,而不好问讯之道,则是伐智本而塞智原也,何以立躯也?骐骥虽疾,不遇

伯乐,不致千里;干将虽利,非人力不能自断焉;乌号之弓虽良,不得排檠,不能自任;人

才虽高,不务学问,不能致圣。水积成川,则蛟龙生焉;土积成山,则豫樟生焉;学积成

圣,则富贵尊显至焉。千金之裘,非一狐之皮;台庙之榱,非一木之枝;先王之法,非一士

之智也。故曰:讯问者智之本,思虑者智之道也。中庸曰:“好问近乎智,力行近乎仁,知

耻近乎勇。”积小之能大者,其惟仲尼乎!学者所以反情治性尽才者也,亲贤学问,所以长

德也;论交合友,所以相致也。诗云:“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”,此之谓也。

今夫辟地殖谷,以养生送死,锐金石,杂草药以攻疾,各知构室屋以避暑雨,累台榭以

避润湿,入知亲其亲,出知尊其君,内有男女之别,外有朋友之际,此圣人之德教,儒者受

之传之,以教诲于后世。今夫晚世之恶人,反非儒者曰:何以儒为?如此人者,是非本也,

譬犹食谷衣丝,而非耕织者也;载于船车,服而安之,而非主匠者也;食于釜甑,须以生

活,而非陶冶者也;此言违于情而行蒙于心者也。如此人者,骨肉不亲也,秀士不友也,此

三代之弃民也,人君之所不赦也。故诗云:“投畀豺虎,豺虎不食,投畀有北,有北不受,

投畀有昊。”此之谓也。

孟子曰:人知粪其田,莫知粪其心;粪田莫过利曲得粟,粪心易行而得其所欲。何谓粪

心?博学多闻;何谓易行?一性止淫也。

子思曰:学所以益才也,砺所以致刃也,吾尝幽处而深思,不若学之速;吾尝跂而望,

不若登高之博见。故顺风而呼,声不加疾而闻者众;登丘而招,臂不加长而见者远。故鱼乘

于水,鸟乘于风,草木乘于时。

孔子曰:可以与人终日而不倦者,其惟学乎!其身体不足观也,其勇力不足惮也,其先

祖不足称也,其族姓不足道也;然而可以闻四方而昭于诸侯者,其惟学乎!诗曰:“不僭不

亡,率由旧章”,夫学之谓也。

孔子曰:鲤,君子不可以不学,见人不可以不饰;不饰则无根,无根则失理;失理则不

忠,不忠则失礼,失礼则不立。夫远而有光者,饰也;近而逾明者,学也。譬之如污池,水

潦注焉,菅蒲生之,从上观之,知其非源也。

公扈子曰:有国者不可以不学,春秋,生而尊者骄,生而富者傲,生而富贵,又无鉴而

自得者鲜矣。春秋,国之鉴也,春秋之中,弑君三十六,亡国五十二,诸侯奔走不得保社稷

者甚众,未有不先见而后从之者也。

晋平公问于师旷曰:“吾年七十欲学,恐已暮矣。”师旷曰:“何不炳烛乎?”平公

曰:“安有为人臣而戏其君乎?”师旷曰:“盲臣安敢戏其君乎?臣闻之,少而好学,如日

出之阳;壮而好学,如日中之光;老而好学,如炳烛之明。炳烛之明,孰与昧行乎?”平公

曰:“善哉!”

河间献王曰:“汤称学圣王之道者,譬如日焉;静居独思,譬如火焉。夫舍学圣王之

道,若舍日之光,何乃独思火之明也;可以见小耳,未可用大知,惟学问可以广明德慧也。”

梁丘据谓晏子曰:“吾至死不及夫子矣。”晏子曰:“婴闻之,为者常成,行者常至;

婴非有异于人也,常为而不置,常行而不休者,故难及也。”

宁越,中牟鄙人也,苦耕之劳,谓其友曰:“何为而可以免此苦也?”友曰:“莫如

学,学二十年则可以达矣。”宁越曰:“请十五岁,人将休,吾将不休;人将卧,吾不敢

卧。”十五岁学而周威公师之。夫走者之速也,而过二里止;步者之迟也,而百里不止。今

宁越之材而久不止,其为诸侯师,岂不宜哉!

孔子谓子路曰:“汝何好?”子路曰:“好长剑。”孔子曰:“非此之问也,请以汝之

所能,加之以学,岂可及哉!”子路曰:“学亦有益乎?”孔子曰:“夫人君无谏臣则失

政;士无教交,则失德;狂马不释其策,操弓不返于檠;木受绳则直,人受谏则圣;受学重

问,孰不顺成;毁仁恶士,且近于刑。君子不可以不学。”子路曰:“南山有竹,弗揉自

直,斩而射之,通于犀革,又何学为乎?”孔子曰:“括而羽之,镞而砥砺之,其入不益深

乎?”子路拜曰:“敬受教哉!”

子路问于孔子曰:“请释古之学而行由之意,可乎?”孔子曰:“不可,昔者东夷慕诸

夏之义,有女,其夫死,为之内私婿,终身不嫁,不嫁则不嫁矣,然非贞节之义也;苍梧之

弟,娶妻而美好,请与兄易,忠则忠矣,然非礼也。今子欲释古之学而行子之意,庸知子用

非为是,用是为非乎!不顺其初,虽欲悔之,难哉!”

丰墙硗下未必崩也,流行潦至,坏必先矣;树本浅,根垓不深,未必橛也,飘风起,暴

雨至,拔必先矣。君子居于是国,不崇仁义,不尊贤臣,未必亡也;然一旦有非常之变,车

驰人走,指而祸至,乃始干喉燋唇,仰天而叹,庶几焉天其救之,不亦难乎?孔子曰:“不

慎其前,而悔其后,虽悔无及矣。”诗曰:“啜其泣矣,何嗟及矣”?言不先正本而成忧于

末也。

虞君问盆成子曰:“今工者久而巧,色者老而衰;今人不及壮之时,益积心技之术,以

备将衰之色,色者必尽乎老之前,知谋无以异乎幼之时。可好之色,彬彬乎且尽,洋洋乎安

托无能之躯哉!故有技者不累身而未尝灭,而色不得以常茂。”

齐桓公问管仲曰:“王者何贵?”曰:“贵天。”桓公仰而视天,管仲曰:“所谓天

者,非谓苍苍莽莽之天也;君人者以百姓为天,百姓与之则安,辅之则强,非之则危,背之

则亡。”诗云:“人而无良,相怨一方”。民怨其上,不遂亡者,未之有也。

河间献王曰:“管子称仓廪实,知礼节;衣食足,知荣辱。”夫谷者,国家所以昌炽,

士女所以姣好,礼义所以行,而人心所以安也。尚书五福以富为始,子贡问为政,孔子曰:

富之,既富乃教之也,此治国之本也。

文公见咎季,其庙傅于西墙,公曰:“孰处而西?”对曰:“君之老臣也。”公曰:

“西益而宅。”对曰:“臣之忠,不如老臣之力,其墙坏而不筑。”公曰:“何不筑?”对

曰:“一日不稼,百日不食。”公出而告之仆,仆●首于轸曰:“吕刑云:‘一人有庆,兆

民赖之。’君之明,群臣之福也,乃令于国曰:毋淫宫室,以妨人宅,板筑以时,无夺农

功。”

楚恭王多宠子,而世子之位不定。屈建曰:“楚必多乱。夫一兔走于街,万人追之;一

人得之,万人不复走。分未定,则一兔走,使万人扰;分已定,则虽贪夫知止。今楚多宠子

而嫡位无主,乱自是生矣。夫世子者,国之基也,而百姓之望也;国既无基,又使百姓失

望,绝其本矣。本绝则挠乱,犹兔走也。”恭王闻之,立康王为太子,其后犹有令尹围,公

子弃疾之乱也。

晋襄公薨,嗣君少,赵宣子相,谓大夫曰:“立少君,惧多难,请立雍;雍长,出在

秦,秦大,足以为援。”贾季曰:“不若公子乐,乐有宠于国,先君爱而仕之翟,翟是以为

援。”穆嬴抱太子以呼于庭曰:“先君奚罪,其嗣亦奚罪,舍嫡嗣不立而外求君子。”出朝

抱以见宣子曰:“恶难也,故欲立长君,长君立而少君壮,难乃至矣。”宣子患之,遂立太

子也。

赵简子以襄子为后,董安于曰:“无恤不才,今以为后,何也?”简子曰:“是其人能为社稷忍辱。”异

日,智伯与襄子饮,而灌襄子之首,大夫请杀之,襄子曰:“先君之立我也,曰能为社稷忍辱,岂曰能刺

人哉!”处十月,智伯围襄子于晋阳,襄子疏队而击之,大败智伯,漆其首以为酒器。 宋时,建阳系全国三大雕版印刷中心,刻书作坊集中于麻沙、崇化(今书坊村)两地,刊印之书称“麻沙版”、“书坊版”,统称“建本”。建本图书品类繁多,行销四方,麻沙、书坊也因而获得“图书之府”、“书林”之美誉。

《说苑·建本》为西汉刘向所编,原文:齐桓公问管仲曰:“王者何贵?”曰:“贵天。”桓公仰而视天,管仲曰:“所谓天者,非谓苍苍莽莽之天也;君人者以百姓为天,百姓与之则安,辅之则强,非之则危,背之则亡。”诗云:“人而无良,相怨一方”。民怨其上,不遂亡者,未之有也。

译文:

齐桓公问管仲:“当君王的人,应把什么当作最宝贵的?”管仲回答说:“应把天当作最宝贵的。”

齐桓公抬头看着天,管仲说:“我所说的天,不是空阔辽远、没有边际的天啊。统治人的人以百姓为天,百姓拥护他,天下就太平;百姓辅助他,天下就强大;百姓非难他,天下就危险;百姓背叛他,天下就灭亡。”

《诗经》中说:‘统治者如果不贤良,一个地方的人民都会怨恨他。’百姓怨恨统治者,而政权不很快灭亡的,还从来没有过呢。

扩展资料:

古代杂史小说集《说苑》,成书于鸿泰四年(前17)。原二十卷,后仅存五卷,大部分已经散佚,后经宋曾巩搜辑,复为二十卷,每卷各有标目。按各类记述春秋战国至汉代的遗闻轶事,每类之前列总说:事后加按语。

其中以记述诸子言行为主,不少篇章中有关于治国安民、家国兴亡的哲理格言。主要体现了儒家的哲学思想、政治理想以及伦理观念。

《说苑》富有文学意味内容多哲理深刻的格言警句,叙事意蕴讽喻,故事性颇强,又以对话体为主,除卷十六《谈丛》外,各卷的多数篇目都是独立成篇的小故事,有故事情节,有人物对话,文字简洁生动,清新隽永,有较高的文学欣赏价值,对魏晋乃至明清的笔记小说也有一定的影响。

参考资料来源:百度百科-说苑

建本书籍:福建建阳出版的图书即建本图书。

建本图书与医学传播

摘要:福建建阳出版的图书即建本图书在传统文化传播与交流的过程中,曾有过辉煌的历史,无论是在国内的医学界,还是在中国周边国家的医学领域,所起的作用都十分重大。

医学是自然科学的一种,它是保持和加强人民健康、预防和治疗疾病的科学知识和实践活动的体系。中国医学有数千年的历史,它和当时的社会经济文化是分不开的,中医的从小到大、从局部到跨区域大面积发展,与各种传播手段、传播载体的发展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。

从历史的角度来看,中国五代宋元时期的战乱和辽金元统治所带来的落后风习,曾使社会生产遭到阻滞和破坏,但中国的南方蒙受战祸较少,发展也较多,在农业、手工业和商业等方面逐渐成为全国的经济重心。宋元时期的造纸业有了普遍的发展,在四川、浙江、福建等地,出产质量较好的纸张。自从隋唐之间有了雕版印刷的发明,五代时候开始用以刻印儒家经典,北宋时期的毕升发明了活字印刷,大大改进了印刷技术,因此宋代是雕版印刷技术的成熟、发展的时代。其中浙江临安的雕版最好,福建、四川的也不错,所刻之书既多又佳,有些至今还是很名贵的[1]。史书上所讲的福建雕版,多指闽北,尤其是指建阳,史学上将建阳出版的书叫做建本,而建阳的麻沙、崇化(现书坊)印刷业,源于唐代大批中原文人的南迁,五代时期得到发展。自北宋起建阳麻沙、崇化两地雕版出现了兴旺,南宋则为全盛时期,越元、明、清起落变化,经历700余年,建阳麻沙、崇化的雕版印刷业的发达,号称图书之府,历史上与浙版、蜀版齐名,是三大图书出版中心之一。这既与当时的文化人避乱来到闽北落户有关,与经济文化重心南移有关,与当地的丰富的竹木资源有关,也与建阳所处的地理位置以及交通便利有关。

闽北手工造纸起源于唐代,宋代开始用当地所产嫩竹造纸。由于资源丰富,原料价格低廉,造纸成为各县主要的手工业之一。建阳、顺昌等县的竹纸质量相当高,产量相当大,竹纸成为书籍印刷的重要的原材料[2]。

据书籍记载,南宋时期,建阳出版的版本书籍,已是行四方者,无所不至。有诗曰:“江西估客建阳来,不载兰花与药材。妆点溪山真不俗,麻沙坊里贩书回”。还有“书市比屋,皆鬻书籍,天下客商,贩者如织”。这些都真实地描写了外地商贾在建阳贩书的情景[3]。鼎盛时期,麻沙和崇化的人口剧增,刻印书籍已成为居民家庭的手工业,大量书籍的出版,对祖国文化的传播、保存和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,其中,医学书籍也在得到广泛的传播。建本图书,不仅在中国国内流传,而且有的远销到朝鲜、日本及东南亚。宋代外贸活动中,就有福建泉州海船载建本书籍换取新罗的人参和布匹的记载。

元代建阳人余志安(1275~1348年),曾于大德甲辰年刻有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10卷,于天历三年刻有《新刊王氏脉经》及宋慈所著的《宋提刑洗冤集录》,在国内流行。

宋元时期,中国与朝鲜、日本之间的文化交流相当密切,中国的医药学,在唐代对朝鲜有影响。宋元时期,中国的医书不断输入朝鲜,也向日本输出包括宋慈的《洗冤集录》在内的一些医学著作,同时继续传入波斯、阿拉伯一带。建本图书《铜人腧穴针灸图经》,由元代建阳余志安刻本流传到朝鲜后,两次被翻印。在元朝,朝鲜、日本两国不仅行销建本图书,还曾派人到麻沙招募刻工,余氏书肆俞良甫等50余人应聘前往日本从事刻书业。明·万历年间建阳余象斗刻印了日本人大河王拳所撰的《大河外科》一书,此刻本流传日本后,也于1848年被日本人影抄[4]。

对刊刻医籍贡献最大的人要数熊宗立。建阳崇化出版的医学书籍,明代比前数代尤多,内科、外科、针灸、妇科、小儿科、本草等门类齐全,其中的熊宗立,既为医者,又参与刻书印刷,对医学书籍的出版、流传,起了重大的作用。从正统丁巳(1437年)至成化甲午(1474年),熊宗立从事医学研究37年,编著、点校的中医著作达20余种,是福建历史上自编自刻医书最多的人。一些作品,图文并茂,通俗易懂,并有不少独特见解。

熊宗立刻书的代表作是《名医类证医书大全》,共24卷,后附《医学源流》1卷,是一部中医临床医方的类编,是在元代孙允贤《类编南北经验医方大成》10卷等书的基础上,进一步博采众长,分门别类,编辑而成,书出版后,广泛流传,对中医临床具有极高的价值。该书传入日本,被视为“医家之宝”,对日本汉医的发展有重大影响。

《名方类证医书大全》二十四卷,明·成化三年(1467年)熊氏种德堂刊本(5册本),是明代医方学研究的成果之一,明代医学史有传。此书传入日本后,阿佐井野宗理于日本大永八年(1528年)复刻流行。

《勿听子俗解八十一难经》六卷,是熊宗立刻书的另一代表作。《难经》约成书于春秋、战国时期,由于时代久远,在古代以传抄方式保留下来,难免出现错字、脱漏、衍生等错误,且古代语言文字古奥艰涩难懂,给后代学习造成困难。只有那些饱读医书者,才能纠正谬误。熊宗立根据《难经》原文逐条注解,文字通俗浅近,且于卷首绘图28幅,直观明了,便于初学者理解和掌握。该书传入日本,也被翻刻。

《伤寒运气全书》十卷,把运气学说和伤寒六经辨证关系加以联系,提出自己的学术观点。《王叔和脉诀图要俗解》六卷,晋代医学家王叔和编撰的关于中医脉象的专书,意义深奥,不易读懂,历代医学家对其加以注释,熊氏则广泛地吸收多家研究成果,删繁就简,选择精粹加以通俗的注解,并使用图解的方式,便于读者领会和掌握。《素问运气图括定局立成》一卷,把中医经典著作《内经·素问》中关于五运六气学说的内容以歌辞形式表现出来,加入自己的研究心得。《类编伤寒活人书括指掌图论》十卷,是在元·吴恕撰的《伤寒活人指掌图》的基础上将元代众多医学家研究《伤寒论》的成果加以注疏、汇编而成。《备急海上方》二卷及《山居便宜方》十六卷,熊氏作。《黄帝内经素问灵枢运气音释补遗》一卷,《素问》、《灵枢》混合分类重编的风气,以明代为最盛。熊宗立将宋元遗留下来的运气之说用于注释《内经》,成上书一卷,也是明代医学研究的成果之一。以上为其主要著作,在陈邦贤著的《中国医学史》中,收集明代的医学文献书目328本中,就收入熊宗立的《素问运气图括定局立成》、《勿听子俗解八十一难经》、《伤寒运气全书》、《类编伤寒活人书括指掌图论》、《王叔和脉诀图要俗解》、《名方类证医书大全》(新编)、《山居便宜方》、《备急海上方》共8本书[5],内容广泛,可见熊氏的医学成就之大。

在他所刻书中,《伤寒运气全书》十卷为注释医学经典著作;《八十一难经经络解》为俗解经典著作。《类证注释钱氏小儿直诀》十卷,是在宋代钱乙撰、阎季忠集《小儿药证直诀》三卷的基础上发展而来。《类证陈氏小儿痘疹方论》二卷,是在宋代陈文中撰《小儿痘疹方论》一卷基础上加成。《历代名医考》,原本是宋代周守忠撰的医学史文献《历代名医蒙求》。《新刊袖珍方大全》,是在明代李恒之作《袖珍方大全》(有4卷,计81门,30方)基础上增补而成。《增广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,是在宋·陈师文等奉敕编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》十卷、《指南总论》三卷的基础上增加方剂而成。《妇人良方补遗大全》二十四卷,在宋代陈自明撰《妇人大全良方》二十四卷基础上发展而来。《外科精要附遗》三卷,在宋代陈自明撰《外科精要》三卷的基础上补充而成。《补增本草歌括》八卷,是在金代胡仕可所撰的《本草歌括》基础上增补而成。金元时著名医家张洁古作《珍珠囊药性赋》三卷,创引经报使之说,是对本草研究的成果之一,其弟子李杲撰有《珍珠囊指掌补遗药性赋》四卷,《药性赋补遗》则是在此二者的基础上补充而成。以上则为注释、补遗作品。其他刻书还有《素问入式运气论奥》三卷、附《黄帝内经素问遗篇》一卷(宋·刘温舒撰),《洪范九畴数解》、《雪心赋》、《天元赋》、《通书大全》、《金精鳌极》、《难经脉诀》等,涉及临床各科,内容相当丰富,对当时的医学知识的传播和发展影响巨大。

雕版印刷业的发展,使建本图书广泛流传了数百年。建本医学图书的传播,对中医学的展,对中华民族文化的发展,对中外文化的交流起着十分重大的推进作用。

主要参考资料

[1]白寿彝.中国通史纲要[M].上海:上海人民出版社,1980:279.

[2]陈家生.闽北今昔[M].上海: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,1997:22.

[3]黄建国.闽北文化[M].福建:海峡文艺出版社,1999:128.

[4]刘建.大潭书[M].北京:文物出版社,1994:329.

[5]陈邦贤.中国医学史[M].北京:商务印书馆,1957:256.

南平师范高等专科学校(福建,353000) 陈国代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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